沈惟喜欢在这里喝酒,不去融入,只是看着,感受着他们的质朴与纯真,那是沈惟,是沈郇西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
可念可望,又遥不可及。
白衣长衫的青年坐在岸边的青石上,手中拿着白玉葫芦,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眉间染上了郁色,早已没了白日的风光无限。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抓着一串糖葫芦跑来了,脚步太急又不稳,重重的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她停在沈惟身前,好奇的望着他,沈惟也回望,许是有些醉了,见她那副乖巧稚气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低喃,“我小时也像这样望着我母亲,可母亲不喜我,挥手将我推到了地上……”
小姑娘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大哥长的美,笑起来也美,可大哥哥好像伤心了,于是伸手讲自己最爱的糖葫芦递给了他,尚还口齿不清,“吃糖糖,不难过啦。”
一时的难过好似都被这句话冲散了,头脑清醒了些许,沈惟支起身子摸了摸她的头,环顾四周,又从腰间取了个玉哨给她,未了才接过她的糖葫芦,“你送哥哥糖葫芦,那哥哥就送你个哨子,虽不好吃却也值钱,够你吃好多个糖葫芦了。”
她没听懂,却欢喜的捧着那玉哨。沈惟拍了拍她的脑袋,看到了寻过来的女子,“好了,你娘亲来找你了,快些回家吧。”
小姑娘走了,沈惟也要回家了,一手玉葫芦一手糖葫芦,从地上爬起慢悠悠穿过巷子,进了自家小院,院里的石桌上趴了只狸花猫,见到沈惟回来了也只是挑了挑眼皮。
沈惟小声嘟囔了句没良心的,关上房门跌进床里,呼呼大睡。
见他睡了,那只猫轻盈的从石桌上跳下来,跑到门前顶开一道缝隙,钻了进去。
月光透过那道缝儿,隐隐照到了沈惟的手边的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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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来,沈惟习以为常的揉揉它的脑袋将它叫醒,它又是一脸傲气的跳下床,坐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一番收拾,沈惟拿着精巧的竹篮放到它身前,待它跳进去,便拎着篮子锁了院门朝街中走去。
早饭点了一碗米粥和三个肉包子,沈惟一个小狸花两个。
它不挑食,胃口好,吃的狼吞虎咽干干净净,又懒散的躺在桌上消遣。
老板已经与它混熟了,又拿了一小块鲜肉予它,这半月沈惟几乎日日都带着它来吃饭。
沈惟向他道谢,老板连忙摆手,“你这猫养的真好,听话。”
“是,它很机灵,往日留它自己在家中也不见胡闹。”沈惟摸了摸它的脑袋,趁机夸奖。
像是听懂了,它罕见的蹭了蹭沈惟,发出了甜甜的猫叫。
接下来的两日过的清闲平淡,直到第三日,沈惟又约了冯逍到酒楼一聚。
沈惟到时发现冯逍已经在了,满脸歉意,“昨夜贪杯,今日起的晚了,小弟在此给冯兄配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