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参加过乔迁宴的人愤愤不平:「还说有豪车呢,原来是别人的,我就说许天耀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这一家子真不是东西。」
许天耀很快被口水淹没,一直到交警过来带走他,才停止。
我飘在空中,死死地捂住头。
痛,太痛了。
那晚的回忆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中。
我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进了那场噩梦之中。
得知家中举办乔迁宴的事时,我刚刚加完班从公司里出来。
高铁已经错过,只能买了张火车的站票。
我住的地方距离火车站太远,因此我在路边打了一辆车。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性,面容沧桑,头发白了一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我心不在焉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拿出手机本想告诉妈妈我回家的事。
可我突然想起来,这个月距离爸爸要求每个月上交的金额还差两千。
没有足够的钱,家里人是不欢迎我回家的。
我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起来,把微信里打好的字又删除了。
「算了。」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前排的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我垂头丧气的样子。
「怎么了小姑娘,不开心?」
我并未回答他的话。
他却当作不在乎一般笑了笑。
「叔叔都懂,现在生活压力太大了。
「女孩子出门在外,工作不要这么拼命,家里人会心疼的。」
提到家人,我的眼眶一下湿润了。
我抬手擦去眼泪,话里都带上了哭腔:
「我的家人……应该不会在意我的。
「多谢叔叔关心,您也很辛苦,要注意身体呀。」
「我也有个女儿,她和你一样努力,聪明又懂事。」他又继续道,随后语气里染上了浓浓的恨意:「可是她死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窗外,这时才发现车不知何时已经偏离了路线,开往了一处偏僻的野外。
「所以你也必须死。」
车停下了,他的声音宛如索命罗刹。
我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我不认识你的女儿。」
可是他不理睬我。
我拼命反抗,终究不敌他。
他拖着我进了小树林。
我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手机,在他松手那刻,拨通了紧急电话。
可妈妈没有接通,迎接我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司机大怒,几乎是立刻夺过我手中的手机,将其摔了个粉碎。
夏夜的月光温柔地洒在我身上,耳旁先传来清脆的蝉鸣声,而后又被嗡嗡的声音取代。
司机猛地将我扔到树旁,我的头狠狠地撞在树上。
司机一只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撕开了我身上的T恤。
我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暴露在月光下。
他的手抚过我背上最深的那道疤,倏尔残忍地笑了。
一柄尖刀划开我的皮肤。
窒息感和痛意先后朝我袭来,我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