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知道，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是厌烦。

我垂眸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名牌衣服和各种昂贵首饰，再对比自己身上简单的体恤运动裤，心下了然。

当初那个在生活在山里，饿一顿饱一顿，根本看不到未来的丑小鸭，如今已经蜕变成为了白天鹅。

「阿尘……」楚明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一别三年，有些东西变了，似乎就是真的变了。

我扯了扯嘴角，主动牵起了她的手，想要将她拥进怀里：「阿月，对不起，当年我离开是因为……」

「大小姐。」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助理看了眼手机，突然说道，「大小姐，沈……」

「闭嘴！」楚明月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没看到我在和阿尘说话么？你算什么东西！敢随意插嘴！」

这种嚣张跋扈的做派根本就不像是楚明月会做出来的事情，难道几年不见，她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人了？

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楚明月也趁着和助理说话的间隙，偷偷抽回了手，垂在裙子侧边颇为不自在地摩挲了两下。

「阿尘，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先带你回家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从前我们一起住过的那套房子我已经把它给买下来了。」

我假装没有看到助理那惊讶的眼神，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阿月了。」

离开机场的路上，车内一片死寂。

我和楚明月一同坐在后座，中间却隔开了一段很大的距离，她的身体似乎绷得很紧，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凌乱。

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我将手搭在窗沿上撑着脑袋一幕幕回忆。

这条路当年在做任务的时候，我陪着楚明月走了将近十年，当然也知道这条路的方向和楚家是完全相反的距离。

我转头看向楚明月：「说起来，我离开了几年，也不知道明月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当然没有！」楚明月的回答脱口而出。

这种下意识地反应让我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我接着把话说完，她又低下头，沉着声音反问道：「如果我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呢？」

「这样啊。」我沉吟了半晌后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别人，那我就会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

楚明月沉默许久，才用着轻柔地语气不断重复：「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越来越坚定，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我，还是说服了自己。

2

终于车子开到了一栋稍显破旧的老小区前，视线里所有的布置都和曾经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楚明月为了这个地方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只觉得心里头突然涌上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