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见被打懵了,呆呆地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闭嘴!”。
程月见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把程月见从黑暗之中拉扯出来,她吃力地睁开眼睛,伴随着微弱的光亮,陌生的男子气息包裹在她全身。
虽然程月见还没有谈过恋爱,该学的知识都学了,就是用脚指头也猜到了自己的处境,她来不及细想前因后果,猛然抬头,入目是一张古香古色的天妒俊颜,只是这张脸上尽是清冷,深邃黑眸之中是锐利如电的光芒。
不对,他摆着这么一张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脸在对她做什么?
程月见用了极大的力量才稳住心神,喝道:“走开!”
李照白见程月见醒了过来,并未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程月见抬起手臂一巴掌劈向他的俊脸,“别以为长的帅就能为所欲为!”
李照白被打的脑袋偏到一边,惊诧之后涌来的是无法控制的怒意,长腿一伸把程月见从床上踹了下去,“本王从未见过你这种言行相诡,卑鄙无耻的女人!”
说完,他抬腿下床,拽过长衫裹住修长的身体,怒冲冲离去。
程月见咣当落地,身子本就疼痛的她这么一摔,差点散了架,又听见他满是鄙夷的话语,她猛地扬起头,却见他已如风一般出去,只有一截白色衣摆飘过门槛。
在程月见看来,他这是心虚逃之夭夭了。
她不甘心地朝门口大喊:“你才是卑鄙无耻的男人!别让老娘再看到你!”
门外边走边系衣带的李照白脚步顿了一下。事前楚楚可怜,事后河东狮吼,没想到程月见这么快就露出了真实嘴脸。
屋里,程月见拿起旁边的衣服裹在身上,扒着床沿上了床,全身散了架一般躺在上头,因为愤怒胸脯仍在起伏着。
她怎么可以这样把自己交代?哪里来的鸭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人品实在差劲,毫无体验感可言!
不对。
她不是连续做了三十个小时的手术,回办公室睡觉去了么,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男人鬼混在一起?虽然她天天喊着口号脱单,可心里面一向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这么随便。
她两只眼睛看着床帐宝塔顶上缀着的金丝刺绣的香袋,眼珠慢慢移动,红绡帐,鸳鸯衾,大蜡烛……她眉头一点点皱紧,只觉脑袋轰地一下,一段一段陌生的不属于她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程月见,乃大琞朝宰相程元淮的嫡长女。
程元淮虽然出身书香门第,家世并不显赫,由科举出仕,行事讲究一个稳字,多年来只是遵循法度做事,既无功也无过,完全靠苦劳累职而上,一直做到了长史的职位。
官场浸淫二十多年,至女皇陈太真临朝听制,女皇依例为大臣们加官进职,程元淮坐着这趟顺风车擢升为工部尚书,举家从荆州迁到长安,已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