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管家连忙给鹿蔚白开门,一路走一路微微抱怨。
鹿蔚白自知自己有错,只好低声道歉。
“先生在二楼书房,鹿小姐还是早些上去道歉比较好。”
韩管家望了眼二楼,眼间有焦急和淡淡不安。
“抱歉韩管家,这次是我的错,我会上去向先生认错的,真的很抱歉。”
鹿蔚白垂头,扶着木制的楼梯扶手匆匆跑上二楼。
韩管家站在楼下,望着鹿蔚白上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上到二楼,鹿蔚白放缓了步子,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和外套,在书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进来。”
厚实的红木门后,男人的声音似钢琴轻触后的余音,沉稳而儒雅,温润如丝覆上她的耳畔。
鹿蔚白握着冰凉的门把,推开了门。
“顾先生。”她礼道。
门内的男人坐在皮椅上,身后的落地窗明亮,他的脸半朝窗外的景色,光影阑珊,交织错落在他线条极好看的轮廓上。
鹿蔚白的心跳乱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主人竟然这么好看。
那双深邃的眼望过来,带着鹿蔚白领悟不透的打量,似乎想隔着这段小小距离将她洞穿。
鹿蔚白心跳一下乱了,不敢抬头对视他的眼睛。
“今天早上,没来接机?”磁性的声音如木棒敲击鼓面,轻敲着她紧绷的神经。
“对不起,我迟到了,和顾先生错过了。”她垂下头,担心男人会因此动怒。
皮椅上的男人缓缓起身,徐徐脚步声靠近,他那纯双手工制作的名贵皮鞋出现在鹿蔚白低垂的视线里。
“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能连主人也不接?”顾锦衍唇角微扬,质问的语气,字调间净是从容和傲慢,像是一条鞭子甩在她身侧。
鹿蔚白咬着下唇,脸色渐白。
“昨天,昨天我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盛式微的个人演奏会,晚上的庆功宴……喝多了。”
看着鹿蔚白小心翼翼的模样,顾锦衍唇角倏而浮现一抹弧度极小的笑。
“然后?”
然后?
鹿蔚白内心有些欲哭无泪,他还想要什么然后?
“然后我就起晚了,没能准点到达机场,后来去机场等了很久,也没看到顾先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足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小时候鹿蔚白常闯祸,不论是对韩管家还是对鹿家的爷爷奶奶,她常道歉,自然也抓准了说什么能缓解对方的怒火。
比如现在,她就能有选择性地把自己在机场等了很久这一点,楚楚可怜地说出来。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顾先生就不生气了。
“哦,原来是这样。”
见他的步子轻轻后退,鹿蔚白长松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却不料顾先生语调一转,敛眸看着她衣间遮蔽的一点小小的红色痕迹。
“小白,你解释一下,你脖子上的红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