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韩侍郎,报案绣娘的口供可以给我看一下么?”
“当然。”
谢姝咬着笔,那份口供写着,报案人来的时候门是虚掩着,她刚想要敲门,却从门缝里看见展锋蹲在被害人尸体前,手刚从她脖子上拿下来。于是便大叫,惊了军巡院巡逻的官兵,便将展锋捉了去。很简单的一份口供,却没什么漏洞。
“那展锋怎么说?”宋予川连忙问道。
韩晏回,“他说,他是得知表妹这几日得了恩赐出宫,他也请了今日的辞,上门来看表妹,结果进门就发现盈夏倒在地上,他去试探了一下呼吸,就被上门送衣服的绣娘当成了凶手报了案抓了起来。”
“表妹?”谢姝问。
“对的,他和盈夏是表兄妹。”
“没有其他人来找过盈夏吗?”
“没有,案发的早,死亡时间就在展锋来不久前,而盈夏宅子门口对面就有几个商贩,已经盘问过了,除了展锋,没人来过。”韩晏按了按额角,“这宅子里,可没有后门和侧门。且宅子临街,几乎没有翻墙入室而不被发现的可能。”
“这……看样子没有别人可以怀疑了。”宋予川道,“可是动机呢?展锋一个前途无量的麒麟卫,他和表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到要亲手掐死她?”
“唉,这便是奇怪之处了,两人都各自当差,盘问了周围的邻居,都说两人虽不常见面,但是经常彼此照顾,从未听过又任何嫌隙。”
谢姝默默的听了两人的对话,又看了看盈夏身上的伤痕,心下疑问越来越大。“大人,请问是不是有进一步查验尸体的必要呢?”
“你的意思是剖尸?”宋予川问道。
“这要看明天公主的意思了,明安公主不同意,我们谁都不敢妄动这姑娘的尸身啊!”韩晏一脸痛苦,“这一边是明安公主,一边是昭平侯,唉,谁也得罪不起……”
“明天会审之后再看吧,天家的事儿,难。”宋予川凑过谢姝的耳边小声道。
谢姝点点头,又走去宅子的其他角落检查了一遍,做好了笔录。和宋予川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盈夏的尸体,眼光一扫,落在旁边的小案上。
案上是一些瓜果小点,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了一个东西,眼神忽的亮了一瞬,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住了。
平日里大理寺公务繁忙,谢姝宿在大理寺的时日较多,能够得了闲回家去看看的日子如凤毛麟角般稀少。因为今日去了现场做了笔录,明日还要参加会审,回大理寺整理了一番之后赵老便让他们下职了,谢姝便想着回家看看,她的家在京城城西,城西是权贵聚集之地,谢姝的父亲谢安十几年前便在京城开了几家酒肆,颇有些家底。
谢姝刚走到门口便被叫住了。
“灵毓!”
她回头,一个穿着颇为富贵的中年女子正从轿子里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