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秒懂了,她刚才嘲讽白守元,说亏得他没担大理寺的职,否则冤案频发,转头秦业诚便继续内涵白守元。
早已听闻二人多有不对付,原来是真的!
这不,白守元刚丢了个脸,九千岁就急忙上来踩上一脚。
古语有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九千岁这条顺风船,她可以考虑考虑。
沈书语便决定暂时接下橄榄枝,盈盈一礼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秦督公。”
秦业诚眼底划过一抹浅笑,又看向狼狈不已的沈灵霜,眉头紧蹙,轻掩薄唇道,“这……是沈小姐的庶妹?”
“是的。”
“啧啧啧,这和沈小姐可一点都不像呢,”
秦业诚上下打量沈灵霜,仿佛看一件垃圾,挑剔刻薄,毫无风度可言,出口的话更是过分,一句一句都在戳人心窝子。
“果然,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嫡庶之别犹如云泥之别。也难怪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臭虫,总会仰望云朵,并希望将云朵拉入地狱,沈小姐,你可要小心了。”
这一番话可骂了不少人。
白守元、沈灵霜可不都是庶出吗?!
毕竟当今圣上真正的嫡出子嗣,只有废太子一个。
但这可是秦业诚啊,他为人行事素来任意妄为、目中无人,听闻他曾经将后宫娘娘都骂得吐血,白守元和沈灵霜又算得了什么?
有再多的不满,他们二人也只能憋着,差点没憋得内伤。
更别说秦业诚话中有话,相当于指着沈灵霜的鼻子说“这就是幕后黑手”了。
沈灵霜愤怒归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啊,怕惹恼这权势滔天、阴狠毒辣的鬼太监。
秦业诚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沈书语,笑眯眯道:“对了,这枚辟火令给沈小姐,若沈小姐随时想知道案件查办的情况,便来督公府吧。”
作为当朝第一大太监,秦业诚本来是没资格外出立府的。
可偏偏他还是锦衣卫都督,皇帝便特许他单独立府。
听说府中富丽堂皇、珍宝成堆、奇禽异兽无数,乃人间极乐之地。
“既然长公主和辰王无碍,那洒家便先告辞了。”
随着秦业诚彬彬一礼,两位头戴鬼面面具、衣着黑色飞鱼服的悄然出现,拎着流苏的头颅和尸体便走。
离开前,秦业诚突然回眸深深看了沈书语一眼,突然道:“后会有期,沈小姐。”
沈书语:?
她觉得秦业诚话中有话,但自己和他的确是第一次见面。
两辈子以来的第一次。
上一辈子的秦业诚去哪了?好像一直居于深宫?
沈书语仔细回想,却没有记忆。
也是,上一辈子的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还有心思去留意天边飞虹是紫色还是红色?
“后会有期,秦督公。”
秦业诚突然笑了,烟霞氤氲,光风霁月。
宾客们却被他的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行礼恭送,没人知道秦业诚在离开庄子没多久,便口吐鲜血,甚至差点当场跌倒,亏得有人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