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红梅不相信,瞪着眼仿佛能把孟椿戳穿,“凭啥说不让干就不让干了,你可是考进去的正式工,你是不是不想给工作专门骗我。”
孟椿气势比她还足,目光谴责,“你不相信你去厂里看,去问,还不都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你和孟二妮这工作能丢吗,我哥现在说不定都是纺织厂干事了,我还想问凭啥呢,有本事你就去厂子里闹,把这工作闹回来!”
说完孟椿故意小声嘀咕,“爹去南边修铁路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他这工作还保不保得住,真是丢人死了。”
郝红梅顿时六神无主的瘫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一阵阵疼的滴血,可惜那好工作了!
到手的工作没了,孟刚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语气带着埋怨,“妈你去纺织厂闹,现在就去,这都是你和孟二妮作的孽!和孟椿有啥关系,凭啥把工作收走。”
郝红梅气的咬牙切齿,“闹闹闹!闹大了,你想把你爹工作也闹没?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妈还有法子,这工作少不了你的。”
孟椿一早就料到了这一家都是欺软怕硬的,尤其是郝红梅更是个窝里横,她倒是好奇郝红梅想啥坏法子。
郝红梅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又转到了孟椿身上,她清了清嗓子,“我给你相看了个人家,粮食站站长的大儿子曹新民,虽说是二婚但是人家没孩子,嫁进去你就擎等着享福,我把你养这么大害不了你!”
合着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好人家没人把闺女嫁给曹新民,他前个媳妇就是被他家暴打死的。
上辈子郝红梅拿五百块钱把她卖给了曹新民,这辈子还想把她卖了换钱给孟刚买工作。
哪有这样的好事!
“贱蹄子你就是不答应也没用!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儿早就在家里见个面,你敢出啥幺蛾子看我不整死你。”郝红梅见她不说话,立刻没了商量模样,“就算你有亲爹妈,你也是我养大的,这辈子你都得给我当牛做马,我告诉你,你逃不掉!”
孟椿心里忍不住冷笑,毫不客气的直接伸手,“那你给我钱,我现在要去置办点东西,我这衣服破烂的跟外面流浪汉似的,谁能看上我,你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郝红梅定定的看着她,念着她还有用的份上,骂骂咧咧的掏了三块钱,“再多没有!”
蚊子肉也是肉,孟椿赶紧装进自己的军绿色斜挎包里,又突然问道:“娘,啥时候你在大会上忏悔记得通知我,我一定亲自到场接受你的忏悔。”
郝红梅的脸瞬间难看至极,孟椿说完就甩上门走了,直接将郝红梅的怒吼抛在后面。
她根本就没打算去置办啥东西,攥着钱先去了国营饭店,打算吃饱喝足去找孟二妮,将曹新民这“好男人”介绍给她。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正好是孟椿的小学同学刘春红,孟椿刚走进来就看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收拾东西,“春红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