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她女儿的照片,目光爱怜地看着照片,手指在玻璃上摩挲着,对我说:“你看,她是不是很漂亮?”
“是的是是的。”我舌头僵直,变得结巴了。
“可是她没有爸爸,她爸爸不要她了,一个女人跑了,你知道吗?我离婚了。”她说。
“吴老师,我很同情!”我说。
她吧嗒吧嗒地,竟然掉起眼泪来,逐渐演变为小声的哭泣。我一时不知所措起来,递了个毛巾给她,心想,吴老师也是一个不幸的人。
她迅速地擦干眼泪,戳了戳眼镜框,说:“今天不读诗了,听歌吧!英文歌如何?”
我说:“随便。”
她把带子放进了单唱机里,按了下PLAY……
《谁来保护你》在荀老师的导演下,被我们这群蓝球小子和零食女生的演得有声有色,特别是于彩,有一次排练中,她居然真的哭了,荀老师说假哭也可以,可是我却发现她的眼泪是真的。那些男生为于彩的哭而暗笑不止,气得我差得和他们动了拳头,我想,只有我才知道于彩的心中有难言的苦衷。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再一次走上了食堂四楼,去找吴老师,我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将要对我说什么。
我走到心理咨询室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于彩从那扇我走过两次的门里走了出来。我拔脚便逃,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气喘吁吁地停住,伸长了脖子大吼了许久……
我们的话剧《谁来保护你》公演了,从台下小女生那些一束束滚烫的目光中,我知道我演得很棒,很棒。
散场后,我看到于彩在映蓝色灯光的幕布旁流泪,我想上前劝她,却又止住了脚步,转身离开了小礼堂。
鬼使神差地我又去了心理咨询室,我敲门进去,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老师,她问我找谁,我说:“吴老师!”
她走进了里间,我也跟了进去,“吴老师,吴老师……”她嘴里念叨着,我问她:“吴老师怎么不在?”
她说:“她走了。”
“走了?”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了那个镜框上,那不上是吴老师女儿的照片吗?我说:“老师,你别骗我了,吴老师走,怎么会不带上她女儿的照片呢?”
她听到我这么说,以光的速度从我手中夺下女孩照片,大叫:“这是我女儿的照片!”
“可是,她说这是她的女儿呀!”
“你走吧!不要问了,吴老师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
窗口的那盆菊花已怒放得不可收拾,三大朵菊花冲我微笑着,像在嘲笑我,因为只有它们才是我认识吴老师最好的见证。
她见我还不走,便走进外面的房间,拿出一包东西,放在了地上,她说:“这是吴老师留下的东西。”
那包东西里有:一把片刀,一堆锁链,两大瓶安眠药,一小块肥皂。
至到我离开,那位老师依然守口如瓶,未透露半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