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笙蓦然回神，缓缓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公主没必要多想，谁惹您不开心，您就让他也不开心。”

楚月笙有些意外地转头，对上侍女秀美平静的脸：“本公主记得之前在内殿服侍的人不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冷溪，大统领吩咐奴婢过来服侍公主。”

楚月笙一愣：“你也是暗影阁的人？”

冷溪点头：“是。”

“暗影阁有多少女子？”

冷溪道：“目前能出阁执行任务的，共十六人。”

“都跟你一般大？”

“差不多。”冷溪道，“上下相差个两三岁，因为每个人天赋不同，有的出阁早一些，有的出阁晚一些。”

楚月笙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公主殿下还洗吗？”

方才她发呆的功夫，冷溪已经把她仔细洗了一遍，香精也用了，“泡太久对身体不好。”

楚月笙道：“不洗了。”

起身从浴池中走出来，冷溪上前替她擦拭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蓝色裙装。

系好腰带，楚月笙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到外殿，就看到一身黑袍伫立在殿阶下的萧玹。

“殿下。”

楚月笙道：“宫里传了旨意过来？”

“皇上让公主殿下现在进宫，不过卑职找了理由回绝了。”

回绝？

楚月笙平静地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寝宫：“进来。”

萧玹跟着进殿。

楚月笙在靠窗前的锦榻上坐了下来：“萧玹，你手里是不是掌握着父皇的把柄？”

萧玹默了一瞬：“公主殿下为什么会这么问？”

“帝王旨意没人能违抗，即便你是暗影阁统领。”楚月笙淡道，“况且你既然选择听我的话，肯定会想办法护我周全，这个时候违抗圣旨更没有好处。”

目光微抬，楚月笙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思：“除非你手里握着足以制胜的筹码。”

萧玹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彼此也并无猜忌、忌惮和质疑，而只是一种简单而无声的对视。

须臾，萧玹敛眸：“公主殿下猜对了，卑职确实掌握着皇上的秘密。”

“所以父皇不敢杀你？”

“是。”

“如果他暗下毒手？”

“不会。”萧玹语调很平静，“卑职已做了万全准备，皇上不敢。”

楚月笙沉默了下来。

放眼天下，如此有底气且敢如此说话的大概也只有萧玹了吧。

他不是狂妄，也不是大逆不道，目中无人。

他只是在告诉她，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所以让她不必担心，不必顾忌。

“这个秘密跟公主殿下有关。”

楚月笙诧异，“跟我有关？”

“是。”

“能说吗？”

“能。”萧玹看着她，眼底压抑着深沉的感情波动，“不过殿下今日累了，需要好好吃顿饭，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再说其他。”

楚月笙淡哂：“睡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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