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殡纸不似平常，倒是更像制衣服的布料。

我耐心地将它们都染成了红色，接着晾晒裁剪。

因为制「死衣」不合规矩，所以我在缝制时遇到了不少阻碍。

邪祟冲击着我的身体，我咬着牙，唇边溢出点点鲜红，最后滴落在红布上化开消散，与红布融为一体。

我的体质特殊，从小便能瞧见鬼怪，也能与之对话。

但是这会破坏规矩，每和鬼交流或是互动一次，我的身体就会虚弱一阵子。

这是个废阳寿的事情。

所以一般我都会当作没看见。

但是此刻，我看着被我渐渐召唤出来的女鬼，缓缓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召唤鬼魂，也就是赶在鬼节这段时间，否则我还真没把握。

一点阳寿能让徐子莲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也就值了。

我熬了两个大夜，才终于把这衣服制作出来。

拿去给徐子莲时，她上下打量，表情不掩嫌弃道：「就这破衣服，真能招鬼求财？」

我低下头抿唇，作势要收回。

「不要就算了。」

「诶——」徐子莲一把将衣服抢过来，「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说着，她还把衣服展开在自己身上比画了一下。

「倒是还挺合身，只要穿上就能招来财鬼了？」

我点点头，眼睛看向了她身后跃跃欲试的女鬼。

「午夜十二点时穿上它，你就会获得财运。」

徐子莲抱着衣服准备离开，却又在踏出门的下一秒停住。

「对了，你一会是要去考试吧？」

她转过身，眉眼弯弯，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送你吧。」

陈述句，她不容我拒绝。

徐子莲就站在我面前，阻挡着我唯一的出路。

我深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随便你。」

我说。

3

徐子莲诚心不想让我考试。

她开摩托车的速度简直比我走路还慢。

「你开不快的话可以放我下车。」

我冷着脸，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她戏谑的表情。

「哎呀，开快了不安全你不知道吗？」

我实在无法忍受，就在我作势要跳车时，徐子莲又猛地加了油门。

车速一会快一会慢，她像是对这个游戏格外有兴趣。

而我被她闹得头晕眼花。

本来十五分钟的路程，被她特意绕远而拖了半个多钟。

幸好我早就预料到，将考试时间说早了一个小时。

等到达学校门口时刚好和其他考生一同到达。

徐子莲没能等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倒是被我耍得先破了防。

「你敢骗我？」

她的语气中蕴含着不可置信和隐约的火气。

我却甩开了她钳制住我的手，竭力压制住因为她长期霸凌而产生的颤抖的声音。

「衣服也给你做了，你刚才也捉弄过我了，是不是该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

徐子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哈哈大笑。

「江榕，我没答应过你吧？你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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