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率先打破了约定。

那晚，我妈又进入了我的梦里。

她穿着病号服，拉着我的手，目眦欲裂。

“为什么要背叛沈宴？”

“黎妍，你不能离开他，永远不能。”

听不到我的承诺，她眼睛里流出了血，就那么怔怔地望着我。

闭上眼，我轻舒出一口气。

“顾西，我们结束吧。”

耳垂被狠狠咬住，我疼的皱起了眉头，下一秒却感受到了他温柔的安抚。

“我不，姐姐，我不会和你结束的。”

他笑意吟吟，无辜地眨着眼，低头吻我。

“嘘，别动，你老公在看。”

我一惊，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凝固，和不远处的沈宴四目相对。

他嘴唇微勾，死死盯住我，手里的酒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捏碎。

那个眼神像蛇信子一样在我身上打转。

上一次见，还是在病房外，我妈去世时。

下唇一疼，我几乎是狼狈地推开了顾西。

猛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故意的？”

他顶了顶腮，笑里带着威胁：“你怕被他看见？”

“上次还当着他的面吻我呢。”

他欲又亲上来，我伸手抵住，却被他掐住下巴。

“姐姐，你说，你不会和我结束，我就放开你。”

“黎妍，过来！”

沈宴走过来，朝我伸出手。

俩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

“抱歉，顾西。”

我没看他，把手搭进沈宴掌心，顷刻间就被他狠狠拉入怀中。

沈宴在生气。

下颚绷得很紧，连额角都暴出了青筋。

他没再挂着体面的笑，而是和顾西犀利对视。

“顾少要懂得好自为之的道理。”

顾西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不识好歹。”

沈宴冷哼一声，强势地搂着我转身就走。

“姐姐，我等你离婚呀。”

话音落，腰间那只手几乎快掐入我的皮肤里。

听见我闷哼的声音，他依旧没有放松力度，反而越发过分。

他耳里，听不得离婚二字。

沈宴赶走了司机，自己开车。

一路上都在超速。

车速太快，我会晕车，只能紧咬住嘴唇压下恶心。

我想扯他衣袖叫他慢点，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腕上的佛珠。

几乎是瞬间甩开我，他又猛踩油门，我脑袋狠狠磕在了车门上。

“谁**允许你碰的？”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满脸苍白，眼眶通红地噙着泪。

手下意识想伸过来，却在半空停住。

“别这样看我，黎妍，我恶心。”

他说他恶心。

曾经最害怕我哭的人说我恶心。

我咬住舌尖，血腥味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黎妍。

你在干什么。

那串佛珠，是他母亲送给他的。

他的母亲，是因为你母亲死的。

当初，我妈原本兴奋地想嫁入沈家。

就因为沈宴的那句“看上我了”，一定要成全我们。

直到她病逝前，抓住我的手一遍遍重复：

“黎妍，不管沈宴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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