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娘的信，但我娘已经疯了，哪里会写信，不过是沈相的交代罢了。

我的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7

如今沈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整日昏睡。

沈容令我跪着服侍她，给她端擦拭手的水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你那娘亲狐媚人的本事学了十成十。」

她将擦拭手的毛巾扔进水盆里，溅了我一身，这才消了气。

「赵婕妤求见。」她身边的侍女通传，她这才让我站了起来。

赵婕妤来的时候便看到我俩姐妹深情的画面。

她咬着牙挤出微笑，招招手送上点心。

「妾身昨日尝了尝这桂花酥觉得不错，特意拿来给沈嫔娘娘尝尝。」

沈容有些警惕，但面上仍然笑道：

「多谢妹妹好意，阿绫最爱糕点了，快尝尝这桂花酥合不合你胃口。」

我拿起那桂花酥咬了一口，慢慢地吞进口里。

见我并无半分不适，沈容这才拿起一块小小地尝了一口。

「赵妹妹有心了。」

赵婕妤在那糕点里下了毒，好在沈容所食分量不多，因而在太医看过之后开了药让她好好歇息便无事了。

这事以赵婕妤降位受罚为结束，沈容虽大发雷霆，可也无可奈何，因为她们都清晰地看到我也吃了那桂花糕。

她们都不知道的是，我早就闻出来了那玉簪花的味道，可恰巧我今日吃了可以解毒的木薯凉糕。

8

我去拜见皇后时，她刚用过午膳，正斜倚在美人榻歇息。

在我进宫之前，沈相提点过我宫内的情形。

沈容如今盛宠，皇上对皇后多有冷落，但皇后毕竟出身尊贵，且与皇上有年少夫妻的情分在。

但后宫如今尊卑不明，嫔妃们自然是对沈容更忌惮，对这一向宽厚的皇后反而不甚恭敬。

我隔着那帘子等候，直到皇后醒来。

她召我进去时，面色仍十分疲惫，但看到我时却是有些惊讶。

「你是沈嫔的妹妹？」我应道，她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许久，叹了口气。

「恭妃当年进宫时，也是十七岁。」

我敏锐地抓住了她有些怅然的情绪，往日沈容和我说的时候只说恭妃盛宠一时，且与皇后不合。

我跪拜在她面前，我看到了皇后眼里的疑惑。

「但求娘娘庇佑。」

她先是一愣，自嘲地笑道：

「如今陛下只宠沈嫔，你又是她的亲妹妹，何苦来寻我这无权无宠的皇后呢？」

我再次俯下身去，「娘娘，」我说，「您虽无害人之心，可虎有伤人意。」

恭妃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可我要活着，我娘也要活着。

9

许是赵婕妤下的玉簪花之毒给沈容留下了病根，她近日渐渐觉得不适，急急找了太医来看。

太医进来时，我正在她身边给她捶腿。

「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

沈容看着太医头上渐渐冒出汗来渐觉不妙，太医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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