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谅，对天发誓再对我动手，就天打雷劈。

我再看到莫华时，总是情不自禁地害怕，只要他稍微靠近，就感觉随时会遭到一顿毒打。

06

那天莫华想拉我的手，我不自觉就把手给缩了回来，他又过来揽我的肩，我一晃身，怯怯地说：“外头晾晒的东西得收进来了。”

刚走了两步，突然腰部被猛地踹了一脚，径直扑到门槛边。

我本能地回头看，莫华已经冲过来，拎小鸡似的，又用力把我甩到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用各种不堪的语言辱骂我。

突然他又哭了起来，抱着头，嘴巴一张一合，我好晕，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想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勉强抓住旁边的小竹凳，想坐起来，莫华一个箭步，一脚又把我踢到门边，抓着我的肩膀，嘴里一直讲着，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是你逼我的……

他边哭边说，边哭边打，婆婆跑过来拉了拉莫华，却被他推到旁边去，我在绝望无助中只听到婆婆的哭声，同时我看到了莫华眼神里的癫狂。

原来他也有精神病。

07

我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我不知道能去哪里，我没有家可以去。

我总希望老天爷会怜悯我，保佑莫华能正常一点。

然而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也更加的疯狂，打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的脸上总有淡不掉的伤痕。

每天提心吊胆，动不动就挨打的日子，我受不了了，我必须离开这里。

那天，村头王大婶匆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莫华，快，你妈掉池塘里了，赶紧去。”

莫华一听，撂下手中的皮带跑了出去，我也紧跟着过去，到那边时，婆婆已经被几个老乡救了起来，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村医给婆婆做了简单的救治后，婆婆还是没反应，大家赶紧抬起她上县医院去，我跟在身侧搓着婆婆的手，试图唤醒她。

突然婆婆用力地反握住我，重重地拉扯了几下，又轻轻放开我，隐蔽地做了一个“走”的动作。

08

莫华看我发着楞，不耐烦地朝我叫：“你在家照顾儿子，我送妈去医院。”走之前还做了个警告的眼神。

我看着他们走远了些，赶紧跑回家，拿了钱，带着儿子，从另外一条小路，绕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

在天黑之前，我们坐上了去外地的一趟车，窗外的路灯像在跟我告别似的，频频向我挥手。

我这一生到底要逃跑多少次啊？突然有点心疼自己，我抱紧怀中的儿子，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到站后，我们又转几趟车，我想这样会更安全一点。

我在新的落脚点租了一间小房子，为了孩子上学，我找了几份兼职，一边打工一边照顾他。

09

我兼职的那家超市有代收快递的业务，我每天看着一大堆的快件，好奇地问老板娘，这么多快递是寄什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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