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23 编辑:小编
“小哑巴,”他突然转过头来叫住我,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你知道都是谁写的这些字吧。”
我猝不及防对视上他戴着口罩的眼眸,脸上的麻子都被遮住,倒是顺眼许多。
看出我很为难的样子,江景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还没来得及伸出手,纸条就被吴欣欣截胡。
她扬着高傲的面庞,把纸团揉皱砸到我的脸上:“怎么,沈为枝,这回改吃嫩草了?”
吴欣欣拿着红色油墨笔,重重地在我和江景的桌子中间画了个大大的喜字,引得一阵嘲笑声。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哑巴配瘸子,杀猪穿破鞋~”
江景眼神逐渐冷下去,他指着其中一块,问吴欣欣是不是她的杰作。
我眯眼去瞧。
问候人家母亲的方式挺独特。
吴欣欣歪头明媚一笑:“就算都是我画的又怎样?”
“滚。”
“江景,你怎么说话呢!”吴欣欣的舔狗陈飞立马护犊子。
“你也滚。”
陈飞气得踢了桌子就要与江景干一架。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声嚷嚷:
“江景,你个满脸麻子丑男,还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天天戴着口罩啊!”
他说着上手就要去扯江景的口罩。
我见情形不对,怕口罩被摘下来,一时心急上手去挡。
手背上立马多了几道长长的抓痕。
口罩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知道那些不是天生的麻子。
江景的睫毛很长,弄得我手心痒痒的。
其实一点也不痛。
比起被我妈用鞭子抽着要我去伺候所谓的新爸爸,比起在火灾里拼命挣脱我妈形如枯槁的手,实在是太小菜一碟了。
可江景眼中还是闪过了迷茫和震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我这个小哑巴保护了他。
医务室里,江景低着头,沉默地看着我的手被医务室的姐姐拿消毒水处理。
“如果班主任没来,你不会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下场。”
新班主任很铁面无私,据说后台关系挺硬,班上的许多家长怎么讨好都不理睬。
下一节课是他的课,他怎么可能不来。
但我只是示意江景伸出手。
江景的手很漂亮,像没有温度的雪。
然后我伸出了自己被伤到的手。
我侧着头,一笔一划认真地在他的手心里写下几个字——
【我不怕。】
有个讨厌的人曾经说过,我很漂亮,尤其是不说话微微低头侧脸的样子。
江景直勾勾盯着我看,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被嘲跟我这样一个杀猪家的瘸子混在一起也不怕?”
轮到我笑起来。
【你也别怕。】
我俩半斤八两。
3.
家教结束的时候下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我最讨厌下雪了。
陆与城可不会好心借我伞,但他大发慈悲地去网吧顺路送我到车站。
上车的时候口袋一沉。
一枚小巧的蝴蝶别针落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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