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是透亮的，淡棕色的瞳孔界限分明地嵌入水汪汪的眼白中，棕色外边应该有一层很薄但是很明显的黑圈，又柔顺又刚强，眼下的卧蚕应该要更加细长，眼角要下垂一点点，就像是民国穿着旗袍烫着发的美女躺在你怀中看着你。”

“她的头发是柔软的，略显卷曲的，轻盈又蓬松，没有方案里那般像绵羊毛一样浓厚，甚至是偏稀少的，我还记着她一直在担心自己的掉发问题。”

“她的鼻子和嘴唇虽然设计地很还原，但是还不够柔软，虽然她一直希望自己鼻子更高一点，但是我的要求是完全按照原有的样子复制，这个鼻子和嘴唇还是有些硬。”

“她的味道设置得太香了，跟喷了香水一样，这肯定不行，她的味道是让人安心让人舒适，在软绵中总归带着一点汗味或者体味！”

白色穹顶上方展开了一道长方形天窗，窗外照出舒适的自然阳光，照得张先生心里像是被手不断抓挠一样难受，他感到脑门发热，干燥的皮肤上不断泛起静电导致刺痛。

穹顶末端连接着一个宽大的电子屏幕，上边左上角显示出一张人像照片，旁边写有一些复杂的数据和美术设计。

站在大屏幕边的人中有一个穿着商务西装的短发女人听完，快速拢了拢头发，拿出笔，用磨损的木板垫着在纸上逐字逐句地记下一条条文字描述，再将重点的形容词圈起来，在旁边标注一长串数字。

“是的，先生，您别着急。”女人应和着：“要不您同意一下，我们可以用生物培养的方式制造出她的眼球，您也知道机械的造物再精致也不如真正人类的眼睛灵动。”

“我即使再有耐心，也不想让她的眼睛跟怪物一样从其它动物身上长出来，就算现在的技术真有可能克隆出一个完整的她，模拟她成长的那些记忆与感情肯定有巨大的偏差，所以生物克隆的事情是不用考虑的。”

“嗯嗯，当然，您放心，我们已经申请到世界上第一个强人工智能机器人莉莉的所有技术使用权了，人工精准模拟还原记忆与情感是可以做到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尽量满足您对她的所有主观感受。”

那位女士将木板上记录的纸张取下，塞到一个皮质文件夹中，上边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张先生对她主观感觉的描述，之后女士将每一次设计的参数都再次展现给张先生：

“您看看我们这几次调整的数据，按照近百年前她的照片，记录她的照片拍摄用的镜头都是等效焦距很短的，镜头成像畸变较大，虽然那时已经有自动优化的畸变控制，但是这种畸变控制还是有限的，所以单纯依靠过往照片提取她五官的参数是无法完全还原您对她的感觉的。”

“那也就是说我要复制她，在技术上没有真正完美的参数来制造，因此你们会不厌其烦地和我介绍生物基因培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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